西湖沒有中秋

无泥环境对我还有什么追求

【丞杨/超级富贵/彦叶之廷】人渣的本愿 05

*o3摇6/o24/o56

*黑设/狗血/单方性转

【半毛钱用都没有的修罗场来了,当然cuv相比🔥来说戏份重很多,毕竟还算是个有力情敌】


和体重一起长的还有胡纯漾的头发。她这几个月都没精力顾及外貌,在试婚纱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原本的及肩短发已经长了不少。胡纯漾沉默地看着她日渐变大的肚子,想用右手束发,却发现一只手根本拿不住。 

 

范丞丞从试衣间里走出来,又是一件崭新的西装。他从背后抱住胡纯漾,轻轻地亲了亲她乌黑柔顺的长发,眼神里流露出温柔的光。但胡纯漾依旧觉得那很远。 

 

她能感受到自己似乎得了产前抑郁症,笨拙地不知道怎么回应范丞丞对她的好,而是放任自己的情绪走向低谷,摔倒在柏油马路边上,可胡纯漾还是愿意装出一副很幸福的样子。 

 

“漾漾真好看。”范丞丞这一刻似乎是真心的,尽管在婚礼之前,他已经将近一周没有去看胡纯漾了,“我当初挑婚纱的时候,就觉得这件是和你最相配的。” 

 

层层叠叠的白色薄纱,腰没收得太紧,腹部也是遮肚子的设计,再加上胡纯漾皮肤白得像用牛奶养出来的,妆容也多少掩盖了憔悴的面容。 

 

胡纯漾转过头不留痕迹地躲了躲范丞丞想要亲吻她脖颈的冲动,笑了笑:“这件婚纱这么贵,谁穿不好看呀?” 

 

她的话刺中范丞丞敏感的神经,范丞丞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:“不管是什么价值,它都是最适合你的。” 

 

胡纯漾被他的眼神看得迷茫,她又陷入过度幸福和过度失落的循环圈里,不知道干什么了。 

 

今天是她的婚礼吗?还是范丞丞和朱正婷的订婚典礼?她都不敢伸出手触摸范丞丞,怕下一秒范丞丞就会化成泡沫。她宁愿范丞丞什么都不说,因为沉默比爱更长久。 

 

 

不管他们这群宾客之间有多少小插曲,婚礼一点都没受到影响。朱正婷他们依旧被范丞丞安排在第一桌,好像是要给她炫耀自己过得多幸福似的。朱正婷起初一点也不相信范丞丞会收心,可这场婚礼让她不信也得信。 

 

这次她不用和林彦俊隔桌相望,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得紧挨在一起。朱正婷另外一旁是王子异,由于看过人家的举铁照,朱正婷脑袋发热得在和人家打招呼时也不时跳出那副画面。王子异是很好没错,不过她已经有也不赖的林彦俊啦,朱正婷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的林彦俊,把自己那颗贼心放了进去。 

 

“你不用太紧张,彦俊跟我情同手足,既然你是他的女朋友,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。”王子异还以为朱正婷怕生,就慢慢地和她说。 

 

旁边的陈立农耳朵尖,笑嘻嘻地也说:“要说关系,彦俊哥和子异哥比我还要近些呢,朱小姐就当他也是你大哥就好。”他话里有话。 

 

王子异心里对陈立农这句话略有不满,也不愿伤了和气,只好瞧着朱正婷的反应。可旁边的林彦俊毫不在意,看来王子异和陈立农根本不知道朱正婷听别人讲话从不拐弯。 

 

朱正婷好奇地问:“为什么近一点啊?林彦俊你是王大哥的亲戚?” 

 

“...”林彦俊一脸无语,“你这个女人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,当然不是了。” 

 

王子异松了口气,看来朱正婷是听不懂了。 

 

“噢噢噢。”朱正婷其实也不是很在意,就没再问下去。 

 

黄妙妙的位置一直空着,朱正婷猜她终究也是不想参与这场婚礼。她浑然不知陈立农和黄妙妙的关系在这段时间突飞猛进,基于黄妙妙对家庭关系的痛苦挣扎,陈立农就此趁虚而入。 

 

众人没聊几句,婚礼就正式开始了,范丞丞这次似乎是铁了心想气死范家,台下的媒体记者乌压压一片,连婚礼主持人都有被这个阵势吓到,不过他很快就恢复镇定。 

 

而后范丞丞牵着胡纯漾出来,似乎是为了强调气氛,胡纯漾今天的妆比上次浓了不少,粉色的腮红衬得这个穿着白婚纱的新娘子更可爱了,根本没人能想起她即将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。 

 

宣读誓词前范丞丞把胡纯漾的父母请上台来致辞,胡家父母今天好像拿出了最昂贵的礼服来参加女儿的婚礼,可在这个聚集达官贵人的地方还是被凸显得穷酸庸俗,甚至于不过是东施效颦。 

 

黄妙妙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座位,她看着这两个下等社会人突然山鸡变凤凰的滑稽感,表情里的洋洋得意,以及眼里小心翼翼讨好范丞丞的阿谀奉承,讽刺地冷笑起来。 

 

今天范家父母不在,范丞丞也根本没安排让黄妙妙上台,一下就到了今天的重头戏,胡纯漾和范丞丞宣读誓词。 

 

“范先生,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? 无论疾病还是健康,或任何其他理由,都爱她,照顾她,尊重她,接纳她,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?” 

 

范丞丞看了一眼胡纯漾,对方低着头,于是范丞丞没法与她对视。 

 

“我愿意。”他依旧满脸笑容。 

 

“胡小姐,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? 无论疾病还是健康,或任何其他理由,都爱他,照顾他,尊重他,接纳他,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?” 

 

闪光灯不停地打在她的侧脸,打在她的白婚纱上,甚至胡纯漾感觉,下一秒她的腹部就会因为孩子的躁动而感到疼痛。 

 

胡纯漾勉强抬起头笑了笑,她看着高大的范丞丞,只要她再说出那三个字,那么他们就是夫妻了。 

 

“我愿意。” 

 

证婚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:“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,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,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。” 

 

范丞丞和胡纯漾心中同样的念头都是,她/他结婚了。胡纯漾再次感到眩晕,而范丞丞则是第一次感觉到不真实,甚至有些空落落的。 

 

可他还是面带笑容的,搂过这个明显对镜头感到胆怯的小妻子,帮她挡住大部分视线,郑重地亲吻她。 

 

所有记者在礼花洒下的那一刻疯狂按下快门,这一瞬间也成为了明天的头版头条,台下的人各怀鬼胎,为他们欢呼鼓掌,连黄妙妙都感到了一点为兄长成婚的喜悦,可这么一点感情在与胡家人眼神交汇的时候马上就消失殆尽了。 

 

以后又要拥有一帮愚蠢的穷亲戚,黄妙妙想,范丞丞真是个疯子。 

 

 

一切都顺理成章,范丞丞和胡纯漾换上了中式礼服,红色旗袍和黑色中山装下来敬酒。本该坐着两家双亲的圆桌上只有胡纯漾的父母和弟弟。 

 

胡文煊看着这个八面玲珑,滴水不漏的姐夫,愤恨地想刮花他的脸。他的姐姐,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,却为了这个富家大少未婚先孕。胡文煊把范丞丞的每条绯闻都查看过,他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,不相信一个男人能因为孩子彻底改变。 

 

胡纯漾和范丞丞向胡家父母敬酒,范丞丞一个人喝了两个人的量,胡家父母笑得合不拢嘴,仿佛是一个便宜女儿卖出了好价钱,这种女婿从哪里去求呢? 

 

只有胡文煊在旁边红了眼睛,他脆弱的童话之心快要被这种负面的情绪挤碎了。在范丞丞和亲家母寒暄的时候,胡纯漾转头看到了脆弱的弟弟,她叹了口气,摸了摸弟弟的头。 

 

“煊煊怎么了?”她知道胡文煊不开心了,可是不能明说。 

 

胡文煊明显咬牙切齿,可他却是护着姐姐的,因为他只敢趴在姐姐耳朵旁边说。 

 

“姐,你真的要嫁给这个男人吗?他...他之前那么花心,我们的家庭跟他差太多了,范丞丞真的会对你好吗?” 

 

胡纯漾笑了:“原来是煊煊不开心了。”她想尝试想起一些范丞丞的坏,可太难了,脑海里全是他对自己细声细语的温柔话,她这样的普通人能遇见童话一般的爱情,怎么能算是不好呢? 

 

“你没有失去姐姐。”胡纯漾看着他,“你姐夫和我们过着不一样的生活,如果不是真的,为什么要选择我呢?” 

 

胡文煊委屈得想哭,胡纯漾怎么能说得那么卑微呢?在他眼里姐姐什么都好,这种东西怎么能用钱买来。 

 

他大喊:“范丞丞!” 

 

那个男人也被这莽撞的喊声打扰了,可他依旧笑着。 

 

“你是煊煊吧?怎么了?”范丞丞说,“是想喝什么饮料吗,姐夫叫服务员帮你拿。” 

 

“我不要!!!”胡文煊的声音都能惊动隔壁桌的少爷小姐们,他们无一不递来鄙夷的眼神。 

 

“你要对我姐姐很好才行!不然的话我就带走她!”胡文煊带着哭腔,也许这种乳臭未干的孩子总能被原谅。 

 

胡母一听右眼皮都开始跳了,她连忙向范丞丞道歉:“女婿对不起,我们孩子不懂事,被我宠坏了...煊煊说什么呢?快给你姐夫道歉!大呼小叫没礼貌!” 

 

不过范丞丞丝毫没生气,他只是觉得胡纯漾的弟弟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好玩。这个穷大学生,什么本事没有,用什么方法带走姐姐呢? 

 

“煊煊,不用你说,我也会的。”范丞丞笑。 

 

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范丞丞早就习惯说漂亮话,这也许是磨平棱角的好处,范丞丞觉得黄妙妙在这点远不如他。 

 

就像他现在满脸笑容地端着一杯酒走到黄妙妙面前,而这个胆大包天的妹妹,不仅在自己的婚礼穿一身黑,还迟迟不与他敬酒。 

 

朱正婷看他脸都笑僵了,黄妙妙只是冷漠地看着范丞丞,手上毫无反应,忍不住用胳膊顶了顶黄妙妙。 

 

“妙妙,你哥哥给你敬酒了,你别发呆啦。” 

 

黄妙妙瞥了她一眼,朱正婷心里咯噔了数下,大概是又被自动划分为和范丞丞一个阵营了,但她拿起了酒,和范丞丞的轻碰了一下,便一饮而尽。 

 

“不愧是我妹妹,还是给面子。”范丞丞爽朗地笑起来。 

 

黄妙妙的声音轻飘飘的,“应该的,祝你和嫂子长长久久。” 

 

“可惜爸妈不在,不然我可能会更高兴的。”范丞丞借机凉嗖嗖地说了一句。 

 

“不用他们在场。”黄妙妙盯着他,她转头拿起香槟酒瓶,又给自己续了一杯。 

 

“这杯,我替爸爸敬你。” 

 

范丞丞愣了,只不过下一秒他就眼睁睁看着黄妙妙又倒了一杯。 

 

“这杯,我替妈妈敬你。”依旧是一饮而尽。 

 

“这杯...我替爷爷敬你。” 

 

黄妙妙举起空的酒杯,展示给范丞丞看。一桌子人都没说话,就连朱正婷也只是静静地看着,她眼见黄妙妙喝得眼神迷离,却又有一种从未从她身上见过的悲怆。 

 

“哥哥,你的婚姻一定会很幸福的。” 

 

“你喝这么多酒,胃受得了吗!” 

 

范丞丞又愣住了,他以为这句话是他吼给黄妙妙听的,但不是,而是坐在黄妙妙旁边的一个年轻人。他才意识到自己离妹妹太远了,竟然连这个男人都毫无印象。 

 

可又是自己把黄妙妙推远的,因为这种感情是累赘,像麦芽糖外面的那层糯米纸,总是撕掉也会嫌麻烦。 

 

范丞丞看着黄妙妙被年轻男子拉走,低低得笑了。他转而看向朱正婷,这个女人看着黄妙妙的身影颇为担忧。 

 

“我妹妹没生你气?”范丞丞说,“我看她这次对我可怨了。” 

 

朱正婷又试图打圆场:“你妹妹也是为你好...” 

 

这句没什么说服力的话被范丞丞轻松塞了回去:“你爸让我跟你结婚也是为你好,他也知道以你的智商不够打理公司。” 

 

“现在看来他老人家当初根本不需要操之过急,现在没有了我也有这位,”范丞丞看向林彦俊,“林顾问?” 

 

朱正婷被范丞丞鄙视的语气气得都站了起来,整个人配上裙子像一颗熟了的虾米:“你怎么,说话的呢?这么多年,说话还是这么难听!” 

 

“范总,不必要对前未婚妻这么恶语相向吧。”林彦俊听了蹙了蹙眉,不过开口说这句话的却是王子异。 

 

王子异和范丞丞不和的传闻时不时有,可没人知道是为什么,只能拿几年前的一次合作做文章,把原因归为商业意见的分歧。而此时,这位白手起家的企业家的确脸上写满了厌恶,可能不仅仅是范丞丞二世祖的身份导致。 

 

王子异只是想不通,同样也是有妹妹的人,范丞丞怎么这么不懂得尊重女性。 

 

“王老板说话够尖锐的,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。”范丞丞一脸无辜,“我说的是事实吧。” 

 

“请你尊重一下朱小姐。” 

 

范丞丞看着他: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这种话不应该你来说吧。” 

 

“你倒是挺尊重黄妙妙的,她跟别的男人跑了你也不去追。” 

 

范丞丞一句一句呛了回去。他在转身离开前举了举杯,里面还有杯底一点点香槟没有饮尽。可是这桌的人都无动于衷。 

 

不过没关系,这是他的婚礼,他心情好得很。 

 

 

“你刚刚怎么不帮我骂范丞丞几句啊!” 

 

婚礼结束,大家纷纷退场。朱正婷刚坐进车里,还没等林彦俊拉好遮挡板,就开始嚷嚷。 

 

“怎么说你也是拿好处办事的,怎么,这样对我?”朱正婷哼哼。 

 

林彦俊:“其实我也不好意思反驳人家,说的的确是事实。” 

 

“你...”朱正婷被范丞丞气了一波,可这次感觉更生气。 

 

林彦俊又接着说,“不过这点是我不好,我听了也觉得不舒服。”他看着朱正婷。 

 

“毕竟现在他只是你的前未婚夫,当初他怎么说我管不着,可是现在,这种话他没资格了。” 

 

朱正婷一向口快,“什么资格不资格的,那你难道就能说了?”说完才知道后悔。 

 

没想到林彦俊噗嗤一声笑出来。 

 

“我帮你收拾够多烂摊子了吧?当然只能我来说。” 

 

他说完就转过头去,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了,搞得朱正婷又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道向谁发泄。 

 

林彦俊倒是清净,朱正婷却被燥得叫司机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点,她心里五味杂陈,很快被另外一件事占据了脑海。 

 

朱正婷想起她的高中生活,那段鸡飞狗跳却又单纯的日子,那个时候她还觉得范丞丞会和自己就这么凑合下去一辈子,范家兄妹的关系也没有降至冰点。 

 

可是就如黄妙妙今天和她说的那般,岁月是一点一点扎实地流动的,她不知道自己学不学得会成熟,只是没有第二个选择。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回忆只是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闹闹而已,现在只能被封存在储藏室最小的那个角落。 

 

 

黄妙妙昨天没睡好,今天来上班的时候还顶着两个熊猫眼。陈宥维这周刚从老家回来,几乎恢复了为了作画天天睡在画廊休息室的习惯,刷完牙出卫生间就看到黄妙妙来开门。陈宥维观察了一会儿,还是去给她拿了包雀巢。 

 

黄妙妙今天早上化妆的时候心不在焉,眼线画歪了也没注意,看到速溶咖啡的嫌弃被过分飞扬的右眼尾扩大了好几倍。 

 

陈宥维不由笑道:“师妹你今天看着分外精神啊,这眼尾都飞到太阳穴了。” 

 

“别嫌弃了,你忘了你的挂耳咖啡上个月就喝完了?想精致生活自己去买。”陈宥维说,“我看你这困的,喝点速溶提提神。” 

 

其实陈宥维有时候觉得黄妙妙没什么架子,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大小姐脾气,对他们中产阶级的东西都看不上眼,不过幸好其他地方没什么大毛病。 

 

在他说话的这段时间,黄妙妙又打了个哈欠。可她坚决不接受陈宥维的雀巢速溶,又不想跑下楼去,只好点了几杯星巴克叫人送上来。 

 

“速溶咖啡就是对咖啡的亵渎,连赤道南部可可树下的猴子都会赞同这一点。”她强撑着不睡,还不忘强调。 

 

这间画廊其实经营了不短的时间,但被黄妙妙翻新过一次。她从上一任老板那里接手的时候大学还没毕业,老板是她大学导师的一个朋友。 

 

这群美术工作者都有着对艺术的坚持,如果不是那位前辈这么多年一直在亏损,资金实在周转不过来了,是绝对不会动了转让的心思的。 

 

她买下后就合计着和学长陈宥维一起担下经营,不过为了打开名气,公众号则由专业团队帮他们打理,活动时期也会雇佣策划,不过一般情况下店里除了保洁阿姨,陈宥维和黄妙妙两个人就是最有限的了。 

 

黄妙妙猛灌了一杯冰美式之后精神多了,把剩下的咖啡收到冰箱里便开始忙着记账,陈宥维在前台整理委托人名单。今早上没什么客户,这家画廊开在本市临江的艺术街上,门面不大,也不是假日,陈宥维对这种门可罗雀的情况习以为常。 

 

他余光瞥见有车在门外停下,便抬了头,从驾驶座走下来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,再走近点陈宥维才认出来是陈立农,他手上提着甜品包装盒,身上是规规矩矩的西装,春风满面。 

 

陈宥维听黄妙妙说过几次陈立农,再加上他最近常常早上来给黄妙妙送吃的,两个人也算脸熟了。陈立农走进画廊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进办公室找黄妙妙了。 

 

过了不一会儿,陈宥维又被尖锐的刹车声打扰,可他没想到下车的会是许久没见的熟人。 

 

其实也可以算是陌生人了,因为他们仅仅有过几面之缘,然而在三个月前也断了联系。 

 

令陈宥维意外的不仅仅是与胡纯漾的再次相见,他还陷入了迷茫和沉默,因为她由黄妙妙的哥哥,范丞丞牵下了车,而胡纯漾的肚子显示出不正常的起伏,她已经是一个母亲了。 

 

这两个人不出意外地走进了画廊,陈宥维收敛住了不自然的表情,而是挂上了得体礼貌的笑容。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负责招待客人的原因。 

 

原本两人之间甜蜜的氛围在胡纯漾看清陈宥维后消失殆尽,她的手甚至有些颤抖,隐隐地想往外跑,却被范丞丞抓得紧紧的。范丞丞在陈宥维面前展现出了罕见的占有欲,他换成了搂住胡纯漾的腰。 

 

“宥维哥,好久不见。”范丞丞对他笑了笑,转头开始打量着画廊中间那副黄妙妙的画,看不出有什么情绪。 

 

陈宥维宁愿会错了他的意,他把紧握的右拳藏在身后,脸上使劲保持笑容回复他:“好久不见,丞丞,你来找妙妙?她在办公室,我现在就...” 

 

范丞丞:“我不找她。”顺势搂紧了胡纯漾,后者像只即将被架在火上烤的兔子一样受惊,“我想让宥维哥给我老婆画一副画,作为她孕期的纪念。” 

 

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让在场的两个人都僵了脸色,不过陈宥维摸爬滚打多年,马上调整好了情绪,只是他藏在身后的拳头紧得颤抖,指甲都快嵌进肉里。胡纯漾闭了闭眼,她不想再看下去,于是低下了头。 

 

“好啊。”陈宥维看了一眼胡纯漾,“尊夫人何时有空?还是老规矩,付完定金之后,我们预约一个时间就好。” 

 

他思考了一下,说:“或者发一张尊夫人的照片,我这里也可以完成。” 

 

范丞丞马上拒绝了:“不用,就让你给她画人像。” 

 

财阀的恶意总是带着喘不过气的财富味道,让人逃无可逃,偏偏得为了生计忍下贴在脸上的侮辱。陈宥维想,范丞丞也不缺自己一个人恨吧。 

 

他心里的叹息没法抒发,临近开口时也只能被咽回肚子里,陈宥维看着胡纯漾显怀的肚子,棉质的孕妇裙衬托得她像一块软绵绵的草莓棉花糖,怕是范丞丞怎么做都不会抵抗的。 

 

毕竟当初的相亲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吧,陈宥维觉得胡纯漾从头到尾都只有在完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任务。 

 
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我把定金打到你账上,然后你找我秘书协调时间吧。”范丞丞看见他难掩的失落,心里又不由嘲讽起来,他只不过是想要做一个警告。 

 

当他准备离开时,却发现陈立农刚从黄妙妙的办公室走出来。这个年轻男子一如昨天的婚礼上那样装束得体,但范丞丞依旧能从鼻子里闻出一股穷酸味,他知道那是一个穷人掩盖不住的。 

 

他昨天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人叫陈立农,是王子异的好友,和朱正婷的男友也相识,这种人果然是互相吸引的,范丞丞说让胡纯漾先去车上等他,便去找了陈立农。 

 

胡纯漾难堪地看了一眼陈宥维,没有了范丞丞在场,他流露出了难以言说的迫切和悲伤,陈宥维似乎想等胡纯漾自己开口。可时间过得那么慢,胡纯漾的眼睛慢慢就红了,她咬了咬自己干燥的嘴唇,上面仿佛有范丞丞的味道。她原本就不打算开口了,于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画廊。 

 

三个月的时间过得那么快,再见面的时候,自己还在原地止步不前,甚至想后退,可胡纯漾远远地就这么走了,带着一个孩子投入了别人的怀抱。 

 

陈宥维大概明白了黄妙妙不爱喝速溶咖啡的原因,那种苦味停留在唇舌久久不散。 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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